逝·重生

秋山心雨 182

今天卡文,整天都在想怎么让这件事完满过渡,所以来晚了,抱歉抱歉


盛凝风出去的时候秋山君正好从外面回来,两个人在屏风处相遇,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

盛凝风看了眼秋山君,分辨出许多佐证容羽所言的痕迹,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语气很淡,却很硬

“如果再让我在小雨身上看到任何伤痕,不论缘由,你别想再见到她。”

秋山君一愣,还没明白他说的话,盛凝风已经走了。

 

秋山君走到容羽床前在她身侧刚躺下,容羽便翻了个身抱住他,整个人蜷缩在他怀里,下巴放在他的胸膛上,眼睛睁的大大的望着他,眼神清澈无辜,又充满了忐忑和期待。

真是让人……

秋山君想了几个形容词,都觉得无法形容,心里叹口气,伸手搂住她,安抚性的顺着她的毛。

容羽眨眨眼,笑了,安顺的靠在秋山君胸膛上

这恬静满足的模样实在让人喜欢,秋山君忍不住低头亲亲她的发。

容羽问:“不生气了?”

秋山君叹气服软:“不生气了”

他哪里舍得生她的气啊!

“快下来休息!”

容羽得了便宜就卖乖,扭着身体不肯,秋山君去拉,笑闹间碰到了容羽手腕处的伤,容羽立刻“嘶”的一声。

秋山君立刻便想起方才盛凝风所说,将她的手抓到眼前,看着那伤痕,惊疑了会才说出话:“这是怎么回事?”

容羽轻描淡写道:“没事!”

她说着就要收回手,秋山君不放:“怎么会这样?”

他先前虽那么问,但一眼便看出来这伤痕的来源,只是不明白,他将她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她的手腕便成了这幅模样?

想到这里,秋山君侧身将容羽放下,然后起身查看她的腿,果然在大腿上看到了大片的淤青,一身冰肌玉骨上分外刺眼。

秋山君感觉眼睛刺痛,伸手摸了摸那触目惊心的伤处,容羽立刻瑟缩了一下,虽然是因为疼,说的话却是:“别看了,好难看的!”

秋山君控制着她不让她动,盯着伤处看了许久,问:“这是怎么回事?”

容羽笑道:“我皮肤脆弱嘛!就是看着吓人,好的很快的!”

秋山君并不信这种话,她皮肤确实娇嫩的很,情事稍微频繁些身上的痕迹就不会断绝,但是不会脆弱到这种程度,否则他也不会用那样的方法和力道。

但是容羽明显不想告诉他实情,秋山君也不逼她,轻声问:“疼么?”

容羽避重就轻:“不碰就不疼。”

秋山君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疼惜她,思索良久,倾身亲了亲容羽的额头,道:“May the force be with you!”

容羽惊讶的睁开眼:“你怎么……”

看到容羽眼里的惊讶和欣喜,秋山君心里满足了,笑着问:“喜欢么?”

容羽点头,又觉得不够,飞快的支起身体亲了亲秋山君,笑的灿烂:“好喜欢啊!”

真是会讨人喜欢!

秋山君心里感叹。

 

 

这天唐三十六和陈长生来看容羽,见到秋山君和盛凝风对容羽的言听计从细心呵护,都睁大了双眼。

不过陈长生感叹归感叹,不会说什么,唐三十六嘴贱,眉一挑对这两个男人道:“你俩是她爸么?”

在场的其他三个男人眉心齐齐一跳,倒抽了口冷气。

这话徐有容听了都要生气,何况容羽的性情比徐有容要骄纵千百倍,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连命都不想要了!

容羽抬头看了唐三十六一眼,言简意赅:“打他!”

秋山君和陈长生都惊了惊,只有唐三十六不知天高地厚的继续嘚瑟:“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说罢脸上露出让人讨厌的神情:“有本事你真打一个啊!”

秋山君心里叹息:真是个自作孽不知死活的!他要不说后面那句,秋山君还能哄哄容羽让她算了,可唐三十六嘴实在太快太贱,容羽就算一开始真的是随口说说,听了这话也会付诸行动,他是真无能为力了。

陈长生心里预警声响起,正要说什么,就听见盛凝风一声冷笑,站了起来。

陈长生下意识的把唐三十六护在身后。

盛凝风从来没有施展过身手,但这并不妨碍陈长生和秋山君对他武力值的评估达到超越他们的深不可测,开玩笑,容羽身娇体弱那么多限制都能达到和商行舟平分秋色的境界,盛凝风没有任何道理会比骄纵任性的妹妹弱。

可是陈长生错估了一点,盛凝风既然比妹妹武力值强,那么威胁的本事,自然也不会弱。

盛凝风信步走近,看着像护崽一样护着唐三十六的陈长生,微微一笑:“你也想被揍一顿?”

唐三十六睁大眼睛:“你看清楚了这可是教宗!”

盛凝风略微侧头看他,目光平静:“所以呢?”

唐三十六突然发现自己张口无言,容羽都能直接动手收拾陈长生,何况对方是容羽的哥哥。

陈长生在盛凝风的目光下不由自主的让了开来,唐三十六下意识的后退,看着盛凝风左右活动脖子和手腕,笑得很是勉强:“我说,没必要这么当真吧!”

盛凝风耸耸肩道:“你也看到了,我今天要不把你打得爹妈不认,她就该让爹妈不认我了!”

唐三十六还没完全弄明白这话的意思,一个拳头带着呼啸的风迎面落下,唐三十六一直准备的剑连拔都没有机会,当下站立不稳,疼的眼冒金星,口腔鼻腔全部都是腥甜的血味。唐三十六还没有反应过来,下一拳已经呼啸而至了。盛凝风拳拳到肉虎虎生风,直把唐三十六打的嚎叫不断,连连求饶。

随着惨叫不断,容羽的心情终于好点了,秋山君觑着她眼里有了笑意,喂给她一片水果,轻声道:“你家人真疼你!”

这么无理的要求都能二话不说做了,就为了让她开心,而且盛凝风自己也说了,若非如此,父母就要不认他了。秋山君想着,重女轻男也就这种程度了。

容羽闻言一笑,毫不犹豫道:“我家人最爱我了!”

秋山君看她目光里满满的信任和理所当然,心里更是奇怪。

容羽身娇体弱,在一个笃信男女平等的家庭里能得到特别的关注是正常的,但是,为什么是这种,几乎倾尽全力毫无保留甚至是刻意为之的偏爱呢?

容羽似有所觉,回过头看他:“怎么了?”

秋山君微笑摇头:“没什么,还想吃什么?”

陈长生看看一旁唐三十六的惨状,再看看身边这两人视若无睹,旁若无人的交谈,深深感叹自家师姐绝对是祸国妖姬,秋山君让她哄得颠倒是非,唐三十六因为她被胖揍,而他作为唐三十六的朋友,居然惧于这兄妹两的威势,愣是讷讷不敢言。

那边惨叫声依旧,这边容羽对秋山君递过来的果脯摇了摇头,侧头看了他一眼。

秋山君将果脯放下,问:“困了?那回去?”

容羽眨眨眼,朝秋山君伸出手,软软道:“抱抱”

秋山君从善如流的抱过她,朝陈长生点头示意,起身回屋了。

陈长生不清楚是这世界变了还是自己变了。

 

容羽身体还是虚弱,秋山君感觉怀中的躯体越来越沉,小心放到床上一看,她已经眼睛闭合,几乎是睡着了,忽略她紧紧抓着自己衣襟的话。

秋山君艰难的在不打扰到她的情况下让两个人都躺成舒服的姿势,然后揉揉她的发,轻声道:“睡吧!”

这两个字仿佛魔咒一般攻克了容羽仅存的清醒,秋山君明显感觉衣襟上的力道松了松,人陷入睡眠。

体弱至此,秋山君心里忍不住担忧,想起那一日同盛凝风的谈话

 

秋山君远远看到盛凝风靠在亭子的栏杆上,宽衣广袖长发,慢悠悠的举着酒杯喝,潇洒风流,仔细看去,修长的手指竟是比手中的白玉酒杯还要白上三分。

不知道为什么,秋山君觉得他是冷的。

发现秋山君,盛凝风也不起身,随意一指前面:“坐”

其实秋山君是不想坐的,但如果站着,盛凝风就要仰着头听他说话,他不太敢形成这个姿势,于是坐下来。

盛凝风问:“找我什么事?”

秋山君心想你可真是不客气,然而在未来大舅子面前,他敢怒不敢言。

秋山君想问伤痕的事,但想一想那一日盛凝风强硬至极的语气,还是换了个说法:“她现在的身体,好像比之前脆弱。”

盛凝风轻笑一声,极尽所能的在秋山君恭敬小心的态度里寻乐子,然后掩饰性的放下酒杯,正色道:“不是脆弱,是敏感。”

秋山君没明白。

盛凝风解释道:“强制性的剥夺感知其实是一种暴力措施,她再次醒过来之后,身体的每一寸都会变得异常敏感。她的感知一旦得到完全恢复,就会灵敏至极,疼痛、冷热、好恶都非常的灵敏乃至尖锐,她甚至会将情感转化实质”

秋山君表示,完全不懂。

盛凝风打比方:“就比如,轻微的磕碰对于正常人来说最多是淤青,但是她可能用刀背划一下都会出血;再比如,人们说心痛,其实通常只是对悲伤难过的形容,但是对于她来说,就可能是真的生理性的心脏在疼。”

秋山君瞳孔骤缩:“也就是说,她的情感倾向会直接反映在身体上?”

盛凝风想一想也对,点头:“所以这一段时间内,我们对她的策略基本完全是她要什么给什么,她心情不好事小,身体要再出了问题,那我大约要以死谢罪了。”

秋山君没理会他最后的玩笑话,问:“有没有办法……”

秋山君说到一半盛凝风就明白了:“没有办法,她只能自己接受反复刺激,直到感觉麻痹,才能过一个勉强算是人的生活。”

“而在这个过程中,她不能接受太强的刺激,会有强烈的过激反应”

秋山君直觉这话里还有话,问:“比如?”

盛凝风看了他一眼,秋山君心想不会吧!然后就听见盛凝风道:“情爱。”

秋山君一时间囧的眼睛都不知道该看哪里,好一会儿才勉强道:“会怎么样?”

盛凝风道:“看她的样子,像是上瘾。”

秋山君再次不知道该说什么,视线飘来飘去,终于想到了一个问题:“为什么,先前没有没有告诉我?”

呵!

说的好像他能阻止一样?

盛凝风翻了个和妹妹一模一样的白眼,语气也和妹妹极像:“没有先例好么?”

秋山君哦了一声,问:“有没有办法?”

盛凝风道:“一般来说,只要她想,没有她戒不掉的瘾,注意一下身体也就没什么大问题,不过她很喜欢撒娇,前途一定是光明的,但过程一定是曲折的。”

秋山君总觉得他有种‘自己闯的祸自己收拾’的幸灾乐祸,心里好笑的想这兄妹两在某些地方真是一模一样的幼稚,可笑意还没有达到脸上,心里便一阵隐痛。

什么叫做,只要她想,没有她戒不掉的瘾?

秋山君以前只能听出来她的强大,可这时候却只觉的一颗心全部都是酸楚。

原来她是这样的脆弱,这样的艰难,这样的……让人听了便心生酸涩,忍不住怜惜,恨不能替她经受这一切。

“她……为什么会这样?”

盛凝风叹息,负手起身:“其实人类不断发展,一胞一胎是最好的,绝大部分的双胞胎都会一强一弱,何况母亲当年怀的是四胞胎,我们都是严重早产,刚生下来才这么大”

盛凝风用手比了个大小,秋山君沉默不语。

“我们长大花费的人力物力绝不比宫里的皇子们少,但也只是我们三个,小雨的情况是最糟糕的,我们尚且可以通过精心照料来支撑,她却一直是在生死边缘,为了让她活下来,父母花费了无数心血,也做了很多尝试。”

盛凝风叹息道:“其实我们都觉得她活着比死痛苦的多,可对于父母来说,人活着就是慰藉,除此之外,他们对她再无要求。”

秋山君感觉心脏处的疼蔓延至全身,他忍不住颤抖,定了定神,道:“也是因此,你们对她绝对的疼宠和偏爱?”

“没错”盛凝风道:“只要想想她要经受什么,我们都不好意思介意父母偏心。”

何止是这样,他们自己也在毫无原则的偏爱疼宠,恨不能将所有的爱都倾注在她身上,以此减轻她的痛。

秋山君想着她先前的光芒万丈,再想着她如今的模样,心里仿佛被撕扯一般,生生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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